Helene落英

唐初名将黄君汉因未参加玄武门之变而被抹杀?事实或恰恰相反!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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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初名将黄君汉因未参加玄武门之变而被抹杀?事实或恰恰相反!(上)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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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落[4]:武德八年,突厥南侵,入寇潞州

(从此往后唐朝开国战争结束,网文也就进入了无据可依的胡咧咧阶段……)

及黠虏内侵,边烽夜警,鼎飞则神器无守,网漏而群凶竞逐。人灵之贵,涉血履肠;地载之厚,爪分脔切。

此段虽然短,但不代表不重要。

前文说到,黄君汉在武德七年三月平定江淮辅公祏叛乱后,当上了潞州刺史、都督潞泽盖韩辽五州诸军事,将潞州治理得井井有条——然而好景不长,很快又出现了【及黠虏内侵,边烽夜警】。

提到初唐时期的“黠虏”,很自然地就会联想到突|厥。那么在武德七年后,突厥有进犯过潞州吗?对照正史可知,确实有——武德八年,突|厥南下入侵的主要方向,就是黄君汉所辖的潞州地区。

(六月)丙戌,颉利可汗寇灵州。丁亥,以右卫大将军张瑾为行军总管以御之,以中书侍郎温彦博为长史。

(七月)己酉,突厥颉利可汗寇朔州。

丙辰,代州都督蔺謩与突厥战于新城,不利;复命行军总管张瑾屯石岭,李高迁趋大谷以御之。

丁巳,命秦王出屯蒲州以备突厥。

八月,壬戌,突厥逾石岭,寇并州;癸亥,寇灵州;丁卯,寇潞、沁、韩三州。

诏安州大都督李靖出潞州道,行军总管任瑰屯太行,以御突厥。

壬申,并州道行军总管张瑾与突厥战于太谷,全军皆没,瑾脱身奔李靖。行军长史温彦博为虏所执。

——《资治通鉴·唐纪七·武德八年》


(张)瑾战大谷,败绩,中书侍郎温彦博陷于贼,郓州都督张德政死之。

——《新唐书·突厥传上》


八年,突厥寇太原,以靖为行军总管,统江淮兵一万,与张瑾屯大谷。时诸军不利,靖众独全。寻检校安州大都督。

——《旧唐书·李靖传》

八年,突厥寇并州,命(李)勣为行军总管,击之于太谷,走之。

——《旧唐书·李勣传》

(张)瑾全军并没,脱身奔于李靖。出师拒战,颉利不得进,屯于并州。太宗帅师讨之,次蒲州;颉利引兵而去,太宗旋师。

——《旧唐书·突厥传上》

根据以上史料,来梳理一下武德八年这次突厥入寇的过程:

  • 六月24日(丙戌),颉利大可汗主力入侵灵州(宁夏灵武),唐高祖李渊诏令右卫大将军张瑾率兵御之。

  • (据《册府元龟》卷172记载,张瑾为隋朝老将,陷于王世充,及洛阳平,诏入朝为右卫大将军;另据同书卷990,武德八年五月,张瑾刚刚被封为“关中十二军”之一的羽林将军。)

  •  然而,突厥这次居然只是虚晃一枪:七月17日(己酉),颉利可汗所部又出现在山西朔州;

  • 七月24日(丙辰),代州(雁门关所在地)都督蔺謩战不利,突厥主力直抵太原,分兵入侵潞、沁、韩 三州(长治市壶关县、沁源县、襄垣县)——很不幸,全是黄君汉的防区。

此时,唐朝一边指挥张瑾大军调转枪头赶赴石岭关(忻州市关城村),一边抽调各路援军封堵突厥。根据《资治通鉴》和两《唐书》人物传记,唐朝所调集的援军共有:

关中方面

  • 七月25日(丁巳),命秦王李世民出蒲州道(山西运城);

各地方上:

  • 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李靖统江淮兵一万北上潞州,

  • 邢州(河北邢台)都督任瑰屯于太行山,

  • 齐州(山东济南)都督李勣为并州道行军总管

    (注:邢州都督、齐州都督根据《旧唐书》人物传记得出),

  •  郓州(山东东平)都督张德政与张瑾大军会于太谷。

八月11日(壬申),由张瑾所率的“抗突”主力大军与颉利战于太谷(晋中市太谷县),张瑾全军覆没,孤身逃奔李靖。郓州都督张德政战死。



那么,黄君汉在此役中的表现又如何呢?

对此史书没有记载,而在《黄君汉碑铭》中,我们也没能找到任何关于此战的封赏记录,只有这样一句: 【鼎飞则神器无守,网漏而群凶竞逐。人灵之贵,涉血履肠;地载之厚,爪分脔切。】

“鼎”是夏禹铸造用以守天下的神器,“网”则是道家用来惩恶扬善的天网,而现在的局面是“鼎飞”“网漏”,天下无守,群凶相竞;

“涉血履肠”“爪分脔切”分别出自《吕氏春秋·期贤》和《汉纪·平帝纪》,都是形容死伤惨重的成语:以中原之人杰地灵,到了要跟“黠虏”打得断肠流血、肢解肉碎的地步——尽管此处可以视为对黄君汉拼死力战的赞赏,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战胜的样子……

而《旧唐书》则更是直截了当地记载:“时诸军不利,(李)靖众独全”——连从山东赶来的郓州都督张德政都战死了,要靠打南边来了个李靖才能阻挡突厥人的锋芒,身为本地防务第一负责人的潞州大都督黄君汉表现如何,只怕是可想而知了吧。


段落[5]:从“大君有作”“公望仁义而归往”到“式清宫禁”的秘密……

       大君有作,甯济区夏,七十二战□□干戈,廿八将咸膺星象。公望仁义而归往,随讴歌以欣戴,运此谋猷,奋斯灵武,义兼追楚之骑,实与戡黎之功。或任切中权,或寄深麾下,或侍言樽俎,或式清宫禁。虽玄女秘术,必翦鲸鲵;赤伏神符,自奔犀象。而皇情乃眷,荣府书勋,懋德懋功,可久可大,轶丘山而庆赏,尽带砺於无穷。乃出总兵机,外抚方镇……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看到了吧,重点很多,全是加粗体,不急,咱一句一句来——

上回说,在《黄君汉碑铭》写到“武德八年突厥入侵潞州,黄君汉与黠虏打得血肉横飞”之后,没有出现预期中的封赏记录,却紧跟而来这样一句:

【大君有作,甯济区夏,七十二战□干戈,二十八将咸膺星象。公望仁义而归往,随讴歌以欣戴。】

  • 大君有作:出自《周易·师卦》“大君有命,开国承家。孔颖达疏:大君,谓天子也。”——此处有孔颖达的注疏,说明唐初文史界对于这句话所表达的内涵还是挺熟悉的。

  • 甯济区夏:即“宁济华夏”之意,多用于称颂帝王。如成公绥所做的《正旦大会行礼歌》“甯济六合,受命应期”(晋书·乐志上),《隋书·梁睿传》中称赞大丞相杨坚为“匡赞圣朝,宁济区宇”。

  • 七十二战□干戈,二十八将咸膺星象:由于前半句缺了两个字,暂无法断定用的什么典,推测是黄帝大战蚩尤“轩辕乃习用干戈,以征不享,诸侯咸来宾从”的传说(此处存疑,如有更好的解释欢迎补充),后半句则明显是汉光武帝刘秀“云台二十八将”的故事。

——总结一下,这句话的意思就是:有一位“大君”即将有所作为,安定宇内,于是天下的群英都像诸侯归顺黄帝、二十八星宿襄助刘秀那样,集中到了他的身边——然后,我们的墓主黄君汉【望仁义而归往,随讴歌以欣戴】,跟随着仁义的讴歌加入了他们的阵营。

 (还是忍不住补充下“讴歌”的出处吧:《孟子·万章上》“讴歌者,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,故曰天也”——整个大半章讨论的都是天下当传贤而不传子,舜更加得民心所以更应继承大统的故事,不要说我过分解读,南北朝骈文的用典怎么解读都不过分。

       其实写到这儿已经非常明显了:这都武德八年了,是哪一位“大君”即将“开国承家”,这真的是一个常识性的问题了。



那么,黄君汉又是在怎样的契机下加入这“云台二十八将”的呢?

再引一遍上文中提到的史料,据《旧唐书·突厥传上》记载:

(张)瑾全军并没,脱身奔于李靖。出师拒战,颉利不得进,屯于并州。太宗帅师讨之,次蒲州;颉利引兵而去,太宗旋师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李靖成功地“接住”张瑾之后,出兵抗战,颉利被李靖所阻;秦王世民又已率军驻屯蒲州(山西运城),颉利觉得继续打下去无利可图,于是引兵而去——这样看来,最大的可能性还真是潞州大都督黄君汉因为“抗突不利”而遭到贬斥,被此时刚好赶到山西主持局面的秦王李世民给保了下来——站在黄君汉的视角来看,确实是“大君有作,宁济区夏”吧!

另据宋代《金石录·卷三·第五百四十九》,黄君汉成名后,为其亡父立了《后周黄罗刹碑》:其子君汉,唐初为将有功,武德中为父追立此碑……虞世南撰,正書無姓名,武德八年十月——虞世南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、李世民称之为“伯牙子期之交”,此碑树立的时间,刚好成为“黄君汉于武德八年秋季抗击突厥之后加入秦王府”的有力旁证!

(说到这儿真的要感谢一下网文作者,要不是TA不遗余力地证明“黄君汉出身高贵战功赫赫”,我还真就“考据”不出来这么偏门的证据!)  


接下来的【运此谋猷,奋斯灵武,义兼追楚之骑,实与戡黎之功。或任切中权,或寄深麾下,或侍言樽俎,或式清宫禁】理解起来就容易多了:

  • 运此谋猷,奋斯灵武:就是字面意思,是说黄君汉才兼文武,既能出谋划策,又能奋勇效力;

  • 义兼追楚之骑,实与戡黎之功:“追楚之骑”出自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,对应垓下之围时“灌婴以五千骑”追击项羽的故事;“戡黎之功”出自《尚书·西伯勘黎》,指的是周文王勘定黎国打响灭商第一枪——这两战都是奠定皇位的重要基础。

  • 后面四个【或】字并列那句,说明黄君汉参与的事情很多(也有可能是指“二十八将”分别做的事):有时制定军谋(任切中权),有时寄托大事(寄深麾下),有时近前献策(侍言樽俎),有时式清宫禁—— “式清宫禁”这四个字我就原文保留了,真的已经很露骨了。

并且,在这个“式清宫禁”之后,又接上来一句【虽玄女秘术,必翦鲸鲵;赤伏神符,自奔犀象】:

黄帝运用九天玄女脚给他的兵法秘籍,翦除了蚩尤这个为恶多年的大敌;刘秀靠着“赤伏符”的预言谶语,在昆阳之战中打得王莽虎豹犀象狼狈逃奔。

这一句,与前面的“七十二战□干戈,二十八将咸膺星象”完美呼应——至此,黄君汉所辅佐的这位“大君”彻底战胜了对手,完成了“开国承家”的使命。

(再次吐槽一下网文,什么“七十二战干戈,二十八将咸膺星象,这一句可以说是黄君汉戎马一生的最好写照”,甚至还被某度百科引用——整个这一段堆的都是帝王开基创业的典故,用来形容黄君汉的战功?作者是想给黄君汉扣个谋反罪名不成?)

然后,新天子对这些曾经帮助他登上帝位的功臣们【皇情乃眷,荣府书勋】,让黄君汉【出总兵机,外抚方镇】,即碑铭标题中提到的“夔州都督”。黄君汉到了夔州之后,继续振兴教化,鼓励农桑,卓有政绩,最后于贞观六年卒于任上。这些就按下不表了,碑文就为大家解读到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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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样啊各位看官,故事讲得还算精彩吧?

可能有人会问:最后这个段落[5]确定是在说玄武门吗?“公望仁义而归往”就不能是黄君汉在武德末年、或贞观初年入朝为官吗?我可以比较肯定地回答:不是。正常入朝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写,对比一下李百药同期创作的另两篇碑铭——窦轨碑&刘瞻碑 好了:窦轨、刘瞻都是李世民18岁那年就结纳的旧部,都和李世民走得很近,但是他们没有参加玄武门。

于是窦轨的碑文是这样写的:

  七年,废行台省,仍权检校益州大都督。九年,朝廷大论义旗已来有大功於王室者,并食真邑,公於是别赐益州封户书社六百家。贞观初,拜使持节大都督益绵嘉邛陵雅简眉八州,巂、南会、宁三都诸军事,益州剌史。  

而刘瞻碑是这样的:

  (武德)八年,以赵王为安州大都督,又是本官检校安州大都督府长史,又权检校荆州大都督府长史。其年,又检校襄州都督。贞观二年,又检校荆州都督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看到了吧,行文都非常地“正常”况且黄君汉是从三品的上州刺史(可能还是从二品的大都督),如果是被征召入朝,起码会给个六部尚书或十二卫大将军,这在墓志碑铭里绝对是要大书特书的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洋洋洒洒一百多字,还让后世不熟悉“骈文典故堆砌法则”的人看得一头雾水。

当然了,尽管李百药汗牛充栋,毕竟没有点名玄武门。另一位秦府学士褚亮所写的《左屯卫大将军周孝范碑铭》中“九年六月”四个字透视一切,而《黄君汉碑铭》把能掉的书袋掉了个遍却连个正经的时间线都没点出来。故而以上分析都是基于“典故解读”而得出的推论,本文标题中也有个“或”字,个中曲直就请各位自己品读了。


可能又有人会问:既然黄君汉开国功劳这么大,又参加了玄武门之变,史书为什么没有为其单独列传呢?——拜托,“李世民高调宣传玄武门功臣、抹杀非玄武门功臣开国事迹”的洗脑包又是哪家的啊?

正经历史研究者都知道,墓志碑铭作为墓主的“私人定制赞美诗”,只能用来考证“事实”,不能考证“程度”,连唐人自己都吐槽“铭勋悉太公,叙德皆仲尼”,什么百战百胜啊、连城必下啊、功与无贰啊,随便看看就好了……但即便如此,我们依然能将《黄君汉碑铭》中所叙述的每一件事与史书记载的时间、地点、发生顺序完全对应起来,没有出入。《黄君汉碑铭》所提到的两次最高的封赏,一次是洛阳之战后“饮至庙庭”,一次是江淮平叛后的潞州大都督,而这两战恰恰是史书对黄君汉着墨最多、记载最详细的两战——这哪里是“揭露隐藏的历史真相”,分明是印证了我国的史家传统是多么地靠谱嘛!

不过呢,从黄君汉的碑文中,我们还是可以还原出一些“历史真相”的:

黄君汉所处的东郡,南北朝时属于北魏-北齐的势力范围。《黄君汉碑铭》开头提到“曾祖颢,魏散骑侍郎、平昌郡太守……祖崇,太中大夫”,可见此时黄氏一族身跻朝堂,地位尊崇;然而到了其父黄罗刹这一代,“天将弃齐,政荒人散”——北齐被北周所灭,黄罗刹在“召募乡人”保齐失败后,也只得“本朝倾覆,仍从偃仰”回家隐居。之后任凭黄君汉再怎么为他爹树碑立传,称其为“行军总管”,也改变不了正史记载中“狱吏黄君汉”的事实。

因此《黄君汉碑铭》所揭示的经历,其实是佐证了史书中的那句“秦王左右多是东人”——北齐士人经过周、隋两代的清洗打压,一直渴望夺回原本属于他们的政|治|地|位。而唐朝统一战争重新梳理天下的过程、加上主帅李世民“非嫡长子”的身份,为这些来自非传统关陇势力的开国功臣们“逆取顺守”提供了条件。

另外,武德年间黄君汉已经当上了潞州大都督、从一品国公,却还是“望仁义而归往,随讴歌以欣戴”加入了秦王府阵营。可见玄武门背后的角力之深,布局之广,远非表面看上去“绝地一击”那么简单。画像褒美的荣誉,地方大员的待遇,依旧没抵挡住“秦王勋业克隆,威震四海”的集体意志。所以李百药将黄君汉的碑文写得如此隐晦,也是顾及他“武德旧人”的身份、避免尴尬吧。


最后来谈一谈:开国有功、玄武门有功,就一定会拥有列传吗?这里必须得说,现在受到“网络历史娱乐化”的影响,太多人对“名垂青史”这四个字的分量认识过轻了。

比如前面提到的“左屯卫大将军周孝范”,史书上总共记载了他这么几件事:

  • 李世民登基之初作为“渭水六骑”之一,去跟颉利的百万大军单刀赴会,

  • 贞观二年前往太原招抚突利可汗(《新唐书·突厥上》);

  • 被唐太宗派去劝说卢祖尚赴岭南上任(《旧唐书·卢祖尚传》);

  • 贞观七年卒于守卫宫禁的岗位上,临终之前还与房玄龄相拥话别“所恨不获再奉圣颜”(《资治通鉴·唐纪十》)

——论忠诚、论地位、论亲疏,怎么看都是心腹中的心腹了吧?然而史书上依旧没有《大将军周范传》,只有零星散落于他人传记中的事迹。

《资治通鉴·唐纪十三》在讲到唐太宗亲征高丽时有这样一句:壬寅,辽东道副大总管江夏王道宗将兵数千至新城,折冲都尉曹三良引十馀骑直压城门,城中惊扰,无敢出者。”这个曹三良,其墓志于1972年在陕西乾县出土,人们才知道他名叫曹钦,字三良,早在武德元年、李世民平定薛举之后就归了大唐,被任命为北门长上(呵呵),先后参加了柏壁之战、洛阳虎牢之战、洺水之战,玄武门之变,贞观时期的灭吐谷浑之战,直到这次高句丽之战,可谓追随了李世民的整个戎马生涯,最后功拜左骁卫大将军——然而如果不是墓志出土,曹三良依旧只是一个在史书上被一笔带过的小人物而已。

还有一位,上柱国、颍川县公韩仲良,是高宗朝宰相韩瑗的父亲,按墓碑记载,亦是李世民秦王时期经营洛阳的重要人物,与史书中“陕东道大行台”的两位硬核成员屈突通、温大雅一起“竭忠匡难”;贞观年间,韩仲良先后担任安州大都督、户部尚书、刑部尚书,足够位高权重了吧——然而史书所载的韩仲良事迹,只有《册府元龟》中的:贞观二年奏请设立义仓(卷502)、贞观三年与长孙无忌房玄龄等祈雨於名山大川(卷144)、以及武德初年谏议删减《开皇律》(卷610)这些只言片语


最后来个总结吧:无论正史还是墓碑,都为我们还原了黄君汉骁勇善战的身影。尽管没有个人传记略显遗憾,但是,在那个将星璀璨的年代,能在史书上数次留下精彩的战绩已属难能可贵。生逢乱世,义勇从戎,能够百死脱生、最终卒于三品都督任上,也算是十分圆满又幸运的一生了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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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:《夔州都督黄君汉碑铭并序》,作者李百药

电子版见《唐文拾遗》: 卷十四_《唐文拾遗》_诗词名句网

以下为日传本唐高宗年间《文馆词林》影印版(电子版方便阅读,但个别字词录入错误,以影印版为准):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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